我们是天使还是恶魔？

今天给大家推荐埃里希·弗洛姆的《人心：善恶天性》。弗洛姆最有名的著作《爱的艺术》应该有很多同学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讲，今天推荐的这本书是《爱的艺术》的姊妹篇。《爱的艺术》一书主要论述的是爱的能力，而今天推荐的这本书主要论述的则是人的破坏能力。

在心理咨询室里常常会看到很多来访者非常害怕甚至不齿自己身上的“恶”，他们认为自己会有这种“恶”的想法简直是不能被原谅的或者是无可救药的。每当这时就会有一系列问题浮现：人性究竟是善还是恶？难道人性中就不应该有“恶”？如果人性中真的有“恶”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些看起来有点哲学的问题，其实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通过这本书的阅读希望书中弗洛姆老爷子的观点会让我们的内心明晰起来，心中的疑惑得到释怀。

作者的观点跟他的人生经历是密不可分的。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本书的作者，埃里希·弗洛姆（Erich Fromm）。

弗洛姆是一位美籍德国犹太人，人本主义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心理学家。他的一生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因而他的学术研究毕生都在修改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以切合发生两次世界大战后的西方人精神处境。

从这本书中能深切感受到他作为一名犹太人对纳粹和希特勒的憎恨，他对人性恶的分析中有很多那个时代的印记。弗洛姆对弗洛伊德的学说颇有研究，他试图在自己的理论中发展精神分析学说中一些有价值的内容，企图调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跟人本主义学说。

书的一开始提出了人是“狼”还是“羊”的问题。作者认为所有非此即彼的说法归根结底都是错误的。人或许既是“狼”又是“羊”，或者说既不是“狼”也不是“羊”。正如《圣经》旧约所认为的，人有两种能力——行善的能力和作恶的能力——人必须在善与恶、祝福与诅咒、生与死之间做出选择。

随后，作者探讨了各种类型的暴力行为的表现形式，虽然这些是具有攻击性、破坏性的行为，但跟那些病态性“恶”的毁灭性行为还是不同的。作者认为有三种倾向——热爱死亡、乱伦依赖关系和恶性自恋，才是真正罪恶的本质。这三种倾向的综合会形成“退化综合征（syndrome of decay）”，我们人类需要通过热爱生命、独立和克服自恋而形成“发展综合征（syndrome of growth）”用来反抗“退化综合征”。后面的章节都是对这三种“恶”的倾向的分析和解读，这部分的内容可能需要对精神分析学说有些了解才能比较全面的理解，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研究一下。

最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本书的最后章节。在这一章节中作者回答了第一章中尚未明确论述的有关人的本质是善还是恶的议题。

首先，作者认为人的本质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但无论是善还是恶都是二律背反（哲学名词，指对同一个对象或问题所形成的两种理论或学说虽然各自成立，但是却相互矛盾的现象）的。作者认为可以解决这种二律背反的方式，就是不要把人的本质看成既定的性质或实体，人的本质是人生存所固有的矛盾，人本身的善恶冲突才是人的本质。这也可以理解为人性其实是人类为了生存而产生的善与恶的矛盾综合体，人性既有善的部分也有恶的部分。既然人性中有善恶的矛盾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作者认为想要解决这个矛盾，人类就要选择是用发展的方式还是退化的方式应对。

理解人性并非唯“善”或唯“恶”是十分有意义的。正如作者说的，如果人们相信善是人的唯一潜能，那么人们就不得不对事实进行乐观的歪曲，并在幻想破灭的痛苦中结束这种歪曲。如果人们相信恶是人的唯一潜能，那么就会看不到他人和自己身上所拥有的许多善的可能性，最终成为一个愤世嫉俗者。一种现实主义的观点应该是，既要看到作为真实潜在性的两种可能，又要去探究每种潜在性得以发展的条件。

最后，借用弗洛姆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篇分享：人，是唯一尚未完成的物种。

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自由地选择用一种发展性的、建设性的方式来面对我们内心的善与恶。

作者：崔帅

编辑：张子扬